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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瑞星咖啡、獐子岛事件,来看内部控制的有效性

日期:2022/1/8 15:23:09  点击数:

证券市场的稳定发展关系到投资者的切实利益。


股价崩盘,也被称为股价暴跌,是一种股价不稳定的极端现象,通常表现为个股或市场平均股价在较短时间内极速下降,导致投资者收益受到严重侵害甚至血本无归。


股价崩盘事件屡屡发生,曾被誉为“民族之光”的瑞幸咖啡就是一个比较极端的案例。瑞幸咖啡曾有非常辉煌的履历,从开启第一家门店到成功赴美上市仅仅耗时一年半,然而在登陆纳斯达克13个月后,因财务造假于2020年6月29日正式停牌。


在丑闻爆发的一个多月里,瑞幸咖啡股价剧烈波动,甚至仅在2020年6月26日一个交易日内因股价振幅过大而触发6次熔断。


最终,停牌时市值不足4亿美元,较市值最高涨时缩水了97%。瑞幸咖啡严重伤害了投资者利益,也为“中概股”的整体声誉蒙上一层灰色,未来中国企业境外上市可能遇到更大阻力。


此外,瑞幸咖啡用广告和补贴砸开了中国的咖啡市场,吸引了大批跟风从业者,行业布局被重置,但用户消费习惯其实还未被成功培养,瑞幸咖啡退市后必定无力继续“烧钱”策略,之前的行业内平衡被打破,供应链上下游也面临失序。


可见,股价崩盘并不是结束,而可能是更多危机的开始。因此,探寻如何降低股价崩盘的风险是重要的现实问题。


目前,中国经济的体量与增速令世界瞩目,“中国速度”甚至成为了奇迹式发展的代名词,但中国证券市场却仍处于欠成熟阶段,未能与高效运行的经济相适配,未能为投资者提供充分的保护。


沪深两市的年均换手率是发达国家的两倍,中国证券市场的强波动性也伴随着频繁的暴涨暴跌现象。相较于暴涨,暴跌更为普遍、且破坏力和严重性也更强。


例如,獐子岛“扇贝跑路”闹剧持续更新,从2014年“遭遇冷水团、扇贝绝收”、2017年“饵料不足、扇贝饿死”,再到2019年初“扇贝严重受灾”和年末“扇贝集体死亡”,终于在2020年年中被禁入市场,六年内上演的四次闹剧总算盖棺定论。


闹剧期间獐子岛多次遭遇股价崩盘,严重时跌幅近乎腰斩,投资者损失巨大,同时獐子岛公司本身被公募基金大幅减持,被多家券商停止跟踪,买方机构也一致性不看好獐子岛的发展前景和增值空间甚至采取了禁投策略。


獐子岛2014年至2019年年报和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披露,存货异常暴露了公司的内部控制存在严重问题,风险预警机制不健全、风险敞口未能及时关闭,最终酿成“扇贝跑路”丑闻。内部控制是风险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一系列相互牵制的活动和流程帮助企业把控风险,为企业设立了一套“防护网”。


2001年安然和安达信的联合舞弊造成了空前的震荡,投资者对市场的信念崩塌促使美国国会提出紧急补救措施——出台萨班斯法案(SOX)。SOX强调了内部控制在防范舞弊、预警风险方面的功能,并指定CEO和CFO对内部控制有效性直接负责、要求管理层和审计师就内部控制有效性分别发表声明。


萨班斯法案开启了世界范围内的“内部控制革命”,各个国家和地区也纷纷采取类似措施,其中包括《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内部控制信息原本是企业私有信息,社会公众很难从公开渠道获得内部控制信息。


《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通过强制企业服从规定、编制和披露相关报告,开通和拓展了投资者获取内部控制信息的渠道。


獐子岛2017年至2019年的内部控制审计报告均附有否定意见,2014年至2019年的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均承认了公司存在内控缺陷,包括相关制度执行不规范、经营计划未按单独议案提交董事会审批、会议记录不完整、与会人员签字缺失、对公司影响重大的经营事项讨论不充分、款项支出未按财务相关制度进行等。


獐子岛的内部控制有效性于2007年至2018年始终处于行业下游、处于所有上市公司倒数20%百分位。可见,獐子岛的内部控制的有效性长期未能得到保证。


那么,内部控制失效与股价崩盘之间是否存在联系呢?“管理层捂盘假说”的核心观点在于,股价崩盘的原因在于公司外部人对企业的认知与预期和公司内部人的实际运营效果之间不对等。


管理层会控制坏消息的露出,负面信息的缺位使得投资者处于管理层营造出的乐观偏差中,反映为股价泡沫,然而企业能够承载的坏消息是有上限的,一旦达到阈值,管理层没有能力继续隐瞒,囤积的坏消息就会集中流入市场,投资者受到坏消息冲击进而对股票预期作出强烈修正,最终泡沫破灭、股价崩盘。


内部控制在降低信息不对称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其实,内部控制具有修正不完备契约的能力,一方面,通过对企业生产、经营、报告的各个环节实施监督,增加了管理层机会主义行为的成本,控制了故意错报风险;


另一方面,通过流程规范化降低了非故意错报的可能,保证了企业提供信息的可靠度,加强了投资者理解信息的准确度,因而提高了二者之间的信息传递效率。


理论上来说,内部控制有效运行能从多个节点限制坏消息的囤积,进而削弱公司遭遇未来股价崩盘的可能性。但现有研究主要关注内部控制对报告质量的影响,较少延伸至资本市场。


总的来说,内部控制的有效性在资本市场上所能发挥的作用还未充分展开研究。更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作为典型的不成熟市场,具有法制监管弱、中介功能不全等特点。